第53章 驻守两大门

我作为先头部队一员驻守正阳门，一小时换一班。大街上出现星星点点卖清朝龙旗的商铺，前清遗老组织队伍购买龙旗，沿街到处悬挂。个别“**军”负责帮忙、宣传，并且要保护龙旗的完整，防止个别思想激进的人破坏。

“辫帅”的宣传部长告诉士兵：“天下大乱全都是革命党人勾结国外势力、反叛**政府导致的。战争造成老百姓流离失所、家破人亡，他们渴望和平，渴望有一个强大的**政府，渴望回到清朝，渴望伟大的君主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。张帅顺应民心，力挽狂澜，舍小家而为大义，身体力行，拥护回归帝制，还天下太平，振兴中华文明，是四万万同胞的救世主！我们有幸跟随张帅，开创辉煌事业，是我们祖宗积德，祖坟冒青烟。我们要敢打敢拼，视死如归，和张帅一起浴血奋战，建功立业，扬名立万，名垂千古！”

“‘辫帅’英明，视死如归，建功立业，名垂千古！”士兵们齐呼口号，响应号召。他们大多出身寒微，识字的很少，不是文盲就是半文盲。从军的目的很简单，管吃管住还有钱拿，运气好还能升官发财，光宗耀祖。

我一直想进皇宫守卫，瞧瞧皇帝什么模样，奈何资格不够。战友们坐一起胡侃聊天，安慰我道：“皇帝没什么好看的，我见过，瘦瘦小小的，一点气势都没有。我觉得大帅当皇帝最合适，咱们就可以吃香喝辣的了，每个人都是开国功臣，拥有无数金银财宝，再搞个三妻四妾，想想都美死了。”

“大帅什么时候进宫？”

“不清楚，那是高级军官想的事，怎么会轮到咱们知道？我们服从命令就行了。”

“街上气氛倒是挺热闹，老百姓好像希望回到过去的生活。”

“管他们呢，站了一天累死了，我们去爽爽吧。”

“去哪儿？”

“附近啊！你小子不知道，给老子装吧。”

“真不清楚？”

“行，行，老子告诉你。八大胡同有没有听过？就位于我们站岗的地儿，非常有名，全世界都知道。为啥有名啊，因为妓院多，并且全是一等二等，妓女的档次全国一流，美若天仙，能拉会唱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”

“哇！太好了，我们有福了！”

“他们为什么都扎堆正阳门大街呀？”我十分好奇。

“不清楚，我只知道来北京不来正阳门大街玩，算白来。哎，我们中间有没有当地人，让他介绍介绍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告诉大家。”答话的士兵40岁左右，饱经沧桑，皮肤黝黑，“我是丰台人，我们村一个女的在正阳门做生意，不是那种皮肉生意，是开茶馆的。她告诉我，正阳门之所以出名，一个原因是，这里离内城近，官员们出城享乐方便，省时省力；后来有了火车站，南来北往的旅客多起来，增加了人气；还有就是，正阳门外大街是京城著名的商业街，太繁华了，卖什么的都有，你们都看到了；除了这些，正阳门一带是戏园子、茶馆、酒楼的集中地，吃喝玩乐，自成一体，要什么有什么。”

“越说我越激动，咱们什么时候去啊？”

“择日不如撞日，我已经等不及了，走起。”

“晚上站岗怎么办？”

“随便安排一个人站站得了，又没有人查岗，没人管，怕啥，玩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

一伙人商量完毕，换身衣服，有说有笑地集体找地方寻欢作乐。

京都的妓女分为南班与北班两种，一般来说，南班的妓女主要是江南一带的女子，档次高一些，不但有色，而且有才，如京城名妓赛金花、小凤仙等。这样的妓女陪的多是达官显贵，如袁二公子、松坡将军、东西南北人、大学教授等。北班的妓女以黄河以北地区的女子为主，相貌好，但文化素养差一些。八大胡同的妓女以南班居多，故多为一、二等妓院。而其它地区的妓院，大多数是北班。当时在京城做官和经商的人多是南方人，因此，八大胡同成为这些达官贵人经常出入的地界。

6月20日，我被派去守卫天坛，上头计划7月2日登坛祭祖告天。21日下午，一群学生上街**，反对恢复帝制，**至天坛，守卫士兵朝天开枪警示。学生们听到枪声乱作一团，四散奔跑。没过一会儿，又来几十个学生聚集天坛北门，呐喊**。我怒火中烧，讨厌眼前乱哄哄的人群，遂朝天开枪警告，可没有起到效果，人群安静片刻后又嚷嚷闹闹！

我做好再次开枪的准备，却被旁边的人制止：“上级有命令，不许开枪！”

“我没有打人，朝天开的。”

“那也不行，现在是非常时期，尽量安抚他们，别没事找事。”

“怎么安抚？”

“不知道，看看再说，反正不能让他们进园子。”

没办法，听他们闹吧。学生们群情激愤，人越聚越多，横幅上写满各种标语。“反对帝制，恢复民国”、“终结封建社会，迎接**生活”、“打到封建军阀”、“打倒**政府，反对清廷统治”、“反对**军，去除前朝毒物”。。。。。。

“有这劲头为啥不参军报效国家，在这儿空喊口号，有他妈的屁用，不知道学校的老师咋教的。你们反对，你们上啊，直接打死军阀，直接推翻政府，只知道瞎喊，服了他们，没用的东西。还有女学生，长得挺漂亮，比前几天的妓女好看多了。可惜了，身份悬殊太大，没机会认识。”我像个吃瓜群众，看热闹意淫。

“你小子笑什么？”旁边的人问我。

“没事，感觉眼前的人可笑。”

“好好站岗，别掉以轻心，他们中间说不定有其他派系的杀手。”

“啊，真的假的？”我惊得握紧枪杆。

“当然真的，他们可不是单纯的学生组织，指不定背后有什么势力操纵。我的枪虽然没有开火，可时刻保持战斗状态。”

“是么，哪根枪？”

“去你的，都他妈的什么时候，还有心情开玩笑。”

“我手中的枪随时处于上膛发射状态。你看后面，来了一辆车。”